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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杰姆的裤子要是没好好地穿在身上,我们无论如何都睡不好。每天晚上从后门廊我的小床那里传来的声都比平时大三倍;碎石路上的沙沙声都变成了布雷德利赶来复仇的脚步声;路过的黑人的笑声都是布雷德利向我们开枪射击然后追赶我们的狂笑声;昆虫飞着扑打屏风的声音都是布雷德利用疯狂的手指把绳子扯碎的声音;楝树也似乎有了恶意,吊在半空中,阴森森的悬在那儿。
杰西在那个小亭子下面站了一会,看不出这亭子有什么用处。在他左边20英尺处,肯尼斯的身体在潮汐的边缘浮动,直到退潮。杰西远望灰蒙蒙的海边,海天融合在一起了。时间似乎拉长了。道格和瓦伦提在11月份来到他这里,现在已经2月初了。他们仍然在一起。时间太长了。道格不应该在收容所待那么长时间。我必须找一个人把这条狗带走。
2月份的海滩是个寒冷的地方。杰西穿着一件圆口翻领毛衣和羊皮夹克,他把软帽拉下来盖住耳朵,双手插进外衣口袋。我知道是谁杀了你,肯尼斯。
他从小亭子走了下来,跳到了沙地上。他在高潮汐线上方,这条在线是由海藻和漂浮的垃圾混合起来的一条粗糙的线。在他前方,那只罗素梗小猎犬向海边跑去,海水卷上来时它奔向大海,朝着大海大叫,而潮水真正逼近时却吓得直往后躲闪,它在嘲弄大海。我知道谁在商场里杀害了那位女士,还有谁是在教堂停车场杀了那个男子的凶手,我也知道谁杀了艾比。杰西在沙滩上吃力的走着,感觉沙子在脚下流走,如今该轮到我了吗?
要是我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可能会冲过来袭击我。他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或许他们会占上风。他停下来,向海洋深处望了望。高处,唯有一只鱼鸥在海面上盘旋,眼睛向下看,寻觅着猎物。海平面上没有鱼儿跳跃。我猜想,加入他们抓住我,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当杰西回到那个没有用处的小亭子的时候,他稍微停下脚步,然后又望向大海。视野所及,看不到一个活物。他是一个人。他叹了口气,站在那里倾听大海安静的声音,还有他柔和的呼吸声。我认为他们不会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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